简介:生日夜刚过六点,天就黑下来了。李玉津出现在了街头。他要去接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校服。在白天,他很讨厌这套校服,可是校服的颜色是日本人定下来的,如果不穿,虽说不上杀头,但一旦有人告秘,被抓进去挨一顿鞭子是少不了的。他一个同学因为说校服像出殡服就被抓去关了一星期,出来时遍体鳞伤,养了两个月才下床。伤好后,那个同学就失踪了,听说投奔了八路。李玉津是听人谈论过八路,八路很能打,一个鬼子可以打十个国民党兵,一个八路能打十个鬼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鬼子早晚得失败。李玉津对鬼子没有好感,有一天晚上,他送完一个女同学回家,转回头回家天已经晚了,到了宵禁的时间,两个鬼子看见就冲他叽里咕噜地喊,他撒腿就跑,两个鬼子在后面撵,他没有敢往家跑,而是往镇子外面的树林跑。树林与镇子之间是铁路,他快速穿过了铁路。鬼子看追不上,就开了枪,有一颗子弹在他的耳边飕一下就过去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他仗着路熟,只几步就蹿进了树林。那一夜,他在一棵大树上睡了一觉,醒来,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李玉津已经十八岁了,他哥哥十八岁时已经成亲了。如果不是父亲突然过世,怕也要张罗他的亲事了。李家祖祖辈辈做生意,上学只要上到能记账就回家学做生意了。哥哥只上了五年学就回家了,在布铺学习了五年才独挡一面。有哥哥撑着门户,李玉津才得以继续上到高中。李玉津在学校里体育
简介:早晨的街景看上去很像一幅小孩子涂鸦的水彩画,是没经过少年宫美术班学习的那一种——路边的树木房屋临建棚亭和过往行人都被阳光涂抹成了统一的颜色,跟川流不息的机动车非机动车挤成一团。这种看似无序的喧嚣,嘈杂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按某个事先已有的创意被蓄意设计出来的,使人感觉隐隐潜在着什么意味,或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出来。亚飞从一辆白色考斯特汽车上跳下来,朝左右看看,深深吸了一口街上飘浮的空气。五月的空气有些干燥,这时在早晨的阳光里嗡嗡振动着
简介:在每一次不知不觉的呼吸之中黑夜降临了。黑夜意味着目光的觉醒。欲望的失落。这是一种普遍的经验,你或许感知过。这儿是卧室。露台那巨大的窗子垂下深长的帷幕。仿佛是为了某种许诺,坚决地挡住白天。守住黑夜。
简介:我被人从殡仪馆的冷柜里拖出,推进了一个明晃晃的玻璃柜子里,身上似乎渐渐有了些暖意.在这个七月流火的季节,人们都穿着真丝短袖衫、体恤衫、背带裙,而我却被长衣长裤地裹得紧紧的,浑身感到不舒服.
简介:1必须让自己的生命开口说话,说自己的话。我的耳朵听得见自己的声音。然而那声音所说的话却不属于我。我一直在不停地听着别人的话,学着别人的话,而忘记了自己的话。我震惊于这种遗忘,我痛悔自己的软弱,我不愿自己的话语先于生命死亡。于是,我将世界的嘈杂关在门外,开始倾听自己的声音
简介:生活在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是相似的,因而所有的故事也都是相似的。记得在大学毕业之前的谢师宴上,有位朋友曾这样说过。事隔多年,虽然如今我早已忘了这话出自哪位朋友之口,也不明白他当时为何会有如此之言论,但长久以来,一直把它当作至理名言牢记在心中。许多年之后的某个黄昏,我坐在秋风渐起的山巅,突然又悟出一点道理:事情往往都是这样的,表面看起来十分复杂,实际上却非常简单。后来我曾试图寻找有力的论据来证明这一点,但都失败了,直到萧阳的出现。关于萧阳的故事,我只是说了个开头,朋友便猜到了以后所有的一切。当然,朋友的猜测与事实并不完全相符,但那相符的部分同样能说明他具有独特的眼力,非同一般的思想。所谓非同一般的思想,在这里,我想或许可以理解为某种哲学家的理想。换句话说,非同一般的思想即具有某种哲学意义。萧阳那几天老是做梦。萧阳常常会梦见鲜花,还有火,梦见一个女人怀抱鲜花从熊熊烈火里走出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