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午夜时分,车厢里灯光昏暗,空气污浊。我翻腕一看表,已读了半小时书,眼晴累得酸涩。“还得捱六个小时呵。”这念头一起,人顿时就像跌进深渊里一样。我揉揉眼晴,站起身来伸展一下腰肢,双目随意扫去,但见一堆堆疲软的肉体东倒西歪,那雅与不雅的睡相可谓千姿百态,引人禁不住起一些不祥的联想。这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我颇觉得几分无聊,巴不得凭空出点什么有趣儿的事来,好让我被窒闷着的头脑能着实振奋一番。但我心里明白,别指望,什么事也不会凭空发生的。我无可奈何又坐下了。对面座位上是两个中年汉子。一个胖胖的,团团脸,肚子鼓得圆圆,一个壮壮的,四方脸,鼻孔里支出两撮黑毛。这二位的睡相别提多那个了。壮汉子把脸扬得高高,半张着嘴,吭吭打呼噜,脸膛是深褐色
简介:在盆地里,走着走着就失散了,是我和我自己失散。我有时被风吹起来,空荡荡的,像九月飘飞的稻草。我的曾经、现在和未来是大致的断裂带,它们又把我的身体从童年割开,割成两部分:童年和童年后。现在的生活是童年生活的衍生和复杂化。只有童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像一副用枯竭的中药,留在曾经的皮肉之中,它注定了我的9-J属问题。我的肉体的归属,它最早归属于我的父母。而现在,它是我的个人制造,我是其本身的填充者和意念制造者。我没有上帝,没有精神偶像,没有信仰,没有救赎,活得粗鲁,悲而不壮。干燥的血肉,在冬天的冷风冷雨中下沉,我看见村里的老人日复一日的褶皱被太阳晒开,仿佛冻僵的鱼儿在水里慢慢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