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女人与后现代主义审美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9-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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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本文阐述的高级阅读方式即评论家的阅读文本方法,必然地与普通读者对文学作品的阅读有着本质的区别,后现代主义文本观认为,作品完成之后,作者即已死亡,其所隐藏在文本中的信息代码需要评论家通过自己的审读解析出来,若能对作品的符号能指及所指研究出作品架构背后甚至作者未知的深刻内涵,评论家的阅读才会具有独特的意义。
  
  关键词:风景女人 审美主体 后现代主义文本观
  
  古往今来,优美风景(本文所指风景女人即优秀文本――特指文学作品,本文所探讨的审美即高级阅读方式――特指评论家的阅读方法)总是令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然而审美主体却必须遵循一个传统铁律,那就是再美丽的风景审美主体都必须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犹如在美术馆看山水艺术大师的油画,离得太近,映入眼帘的只会是斑瓓色彩,点与线光与影,东一锤子西一棒,麻麻点点得甚至让人难以卒目。
  
  假使审美主体在审美客体的过程中过于流连风景而堕入其中,其本身也将会变成风景的一个部份,久而久之,不但自己的审美能力大打折扣,见怪不怪,难以觉察风景的内在外在优美之处,甚至还会生出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个人情绪。二十郎当岁时候,我从好汉坡徒步登庐山,一路东张西望,到了半山腰竟在一个篾匠的茅屋一连住了三天,闲聊时我盛情赞誉庐山的风景之秀逸洒脱,一脸累累风霜沟壑的篾匠却边干活边抱怨,这个破山害得他一辈子穷愁潦倒,连近在眼前的九江都没去过,即使那个引某伟人无数美好遐想誉之为“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落地,也不过蝇蝇狗狗(借用蝇营狗苟歧义)破山洞一个。江西老俵的牢骚固然让我徒然升起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慨,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句中国经典老话的哲学意义却与西方后现代主义文本观(审美观念)不谋而合。
  
  女人亦是一道风景。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徒步下庐山奔九江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随着年龄渐长,审美风景女人能力也有了新的提高,初步小结如下:即在审美风景女人的时候,必须严格遵循观看油画的铁律,与之保持最恰当的距离(尺度由各人自己掌握)。不过,单纯的绘画作品与生活中的风景女人概念不尽相同,根据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后现代主义文本观:作品完成之后,作者便已死亡(即销声匿迹),此时他已经无法再把握作品的自身意义,作品的诠释权也由作者转移到了读者的阅读行为中(桑邑妹妹是持这个观点的),因此作者之死也就注定了读者的新生。但绘画审美与风景女人后现代主义审美之间有着本质区别,前者易被单纯的主观感觉占居(或许带有某种想象空间创造,如民间史诗的流传扩充变形过程),时间短暂,离开作品之后,审美主客体关系也就不复存在。后者则存在着互动的过程,面对鲜活的风景女人,审美主体会身不同主地与之发生(情感与心灵的)交流的欲望,会碰擦出气象万千的火花。假使碰巧风景女人心情好、装扮靓,审美主体还会发现许多别致的美不胜收景观,为她的万方仪态心旷怡然,这自然要比单纯意义的审美自然山水获益多多,时间也比较持久,经年数月不定。
  
  风景女人审美主体(男人)因自身的生物差异性(指学识修养等)而产生积极意义(单纯意义的女人审美自己则系荷尔蒙比例失调影响),若上升为美学观照则必须与之保持足够的距离,这就是说,审美客体(风景女人)必须与审美主体(男人或克服自身性别差异的女人)形成绝缘孤立的关系,审美主体必须持超然的态度,不关心风景女人的一切利害关系(词汇、语法、修辞、逻辑、结构等等),社会意义的一切概念附属(包括主题的道德性等)都必须排除,如此才能彻底消除社会观念的附加束缚,与风景女人形成怡然自得心神交融的关系,这就是后现代主义的审美观。
  
  然而,倘若审美主体不懂得上述后现代主义美学观照,对审美互动的尺度把握不够准确,为自己生物性所控制,或受到弗洛依德津津乐道的里比多冲动摆布(这里不谈荣格,他和弗洛依德对里比多的解释不同),严重背离后现代主义审美观,鬼迷心窍地将风景女人迎回家中(与之同居、结婚或形成情人关系或干脆就是网恋,哪怕自欺欺人地以为是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审美互动的严重缺陷性便暴露出来了。既然活生生的风景女人并非山水艺术大师制作的微缩盆景,并非纯粹的虚构文本(特指不具有内在艺术生命活力的作品),并非墙壁上悬挂的招贴画,那么无论审美主体怎样努力(做得再好都没用,因为他和女人天生就是两类人,时髦的说法是一个来自金星一个来自火星――作者对评论家有着天然的警惕情绪),必将无法摆脱风景女人给他带来的焦头烂额遭遇。
  
  风景女人审美主体作为来自另一个星球的生物,当然地无法准确揣度把握风景女人的内心,亦无法对她所有的思想人格乃至生理周期性外延进行揭秘(已经完成作品的作者自身社会经历并不为人所知),倘若对风景女人发生了学术研究的兴趣,必将会痛苦一辈子(除非出家当和尚,失恋更难受――抛弃文本阅读)。以下我站在旁观者立场,展示某个指代风景女人与审美主体的普通遭遇,看看这种违背后现代主义审美观所造成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在这里,我只有预先宣告女权主义已经获得了社会的全面公平承认,才能将风景女人定义为一种后现代主义文本的审美对象,在任何不公平(男女不平等)的社会体系内,无论伊斯兰社会还是儒教盛行国家或者距现代民主社会观念差距很远的不发达地区,其风景女人都将无法具有上述后现代主义审美特性。
  
  当本文定义的旁观者站在一户人家窗外,透过那扇恰巧没有旋满百叶窗帘的塑钢窗户朝里窥望时(穿透文本中布满的所有符号、修辞、语法等),将会发现这位居家的风景女人竟然与寻常鹤立鸡群(相对一般文本)街头的情景完全不同,不但经常性地蓬首垢面披头散发,外衣不脱面霜不除趿拉着鞋子就窝在了沙发里捧着大堆的鲜美零食看液晶显示大尺寸电视,传统的针线女红活也不会做(当然,她会织毛衣――之所以会这门手艺主要在于显示她的聪明,也即担心别人指责她笨――但绝对懒得打),抓在她手里的遥控器能够连续按上一个晚上不歇火,这个台那个台由头转到尾(一共54个有线台)周而复始乐此不疲,充分显示出她的耐心随着年龄的增长呈现递减效应,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感兴趣的节目(都市言情剧之类)后,便很快堕入到了剧情中,一边看还一边悄悄啜泣(廉价的眼泪为莫名其妙剧中人的坎坷命运而洒,表明她的良知怜悯仍然洋溢在内心深处)。
  
  当旁观者将视距从风景女人身上挪开,扫描一下屋内的情景时,将会看到风景女人已经将擦眼泪的脏纸巾扔了一地,茶几上地板上瓜果皮屑太妃奶糖纸牛肉干包装纸不知不觉也扔了一大堆,简直遍地狼藉。当悬挂在墙壁上的有着童话小屋造型的时钟里那个报时小鸟儿出来鸣啾第十二次的时候,她已然疲惫不堪地呼呼睡去了。旁观者目光一瞥际,会发现她不知何时已将一床薄薄的丝绵被拖在了身上(此刻正是深秋初冬交替之际)。
  
  这个时候,旁观者仍然没有看到风景女人审美主体出现,却听到了她嘴里发出的一阵阵小呼噜声(香鼾,瞧她睡得多香啊)。这个时候,如果她的审美主体依然隐身(偷偷地在QQ上和PLMM聊天吗?),不请她到床上去睡,或体现关爱精神直接地将她抱到床上去,她就会任性地一夜迷糊到天亮,翌日醒来时候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她会伤心哭泣难过吵嚷发脾气(总之一个意思),觉得自己成了天底下最受人冷落最不着人疼爱的小可怜。
  
  转眼间,旁观者又看到了风景女人接近上班临出门前的那一时刻情景。这里有必要回溯一下风景女人的身份,她或许是OFFICE小姐,或许是银行外企白领,或许是职业编程师教师网络管理员等等,总之,她有着可以标榜的小资身份、时尚气质,自然也有着与之相匹配的精神内涵(学历达到专科、双本、硕士、博士后也有可能)。在这个普通寻常的清晨,风景女人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为自己竟会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怔忡许久又强打起精神(总是吵嚷她也觉得没劲了),再将梦中的忧郁和情爱问题稍微考虑一番之后,便开始为穿什么样的衣服出门发愁了(这样的问题她几乎每天都会遇到,节假日除外)。
  
  风景女人之所以引人注目,除却很有学问,穿衣服也颇有讲究,她知道自己即使不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只要穿上得体的衣裳走上大街照样会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赚来不少回头率。但如果浅显地认定她穿漂亮衣服只是为了给别人看,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未免大错特错,根本不了解风景女人。现代医学心理学认为,女人体内有一半异性物质,思想内心更是无法用纯粹生理学意义界定,当所受环境教育及自身体内荷尔蒙比例稍微失调等因素,而发生孤芳自赏现象,或干脆就是自恋,也毫不奇怪。在普遍人格加权无法充分压抑个性人格的现代社会,女人欣赏自己(自恋)未免不是时代进步象征。因此她倘佯车水马龙流光溢彩诸人文景观中其乐陶陶,甚至乐不思蜀忘乎所以都无可厚非。
  
  本文审美对象――风景女人平素收罗的衣服实在太多,款式花样琳琅满目,色彩千变万化,从戴在头上颈项的首饰到脚上的饰物及鞋子,真是难以计数,五十套最新流行款式衣裙不嫌多,四十双国际风格鞋子不嫌少,当打不定主意穿哪一套衣服和审美主体吵闹“我没有一件衣服穿!”时候,她的五门大衣柜或单独衣帽间里早已堆得满满当当,倘使不小心碰了橱门,里面的衣物会像自释放RAR或ZIP格式压缩文件,一古脑倾泄而出。归根结底,她的问题症结在于缺乏色彩搭配训练,又因为条件限制,暂时尚未想到花钱雇一位这方面的专家(色彩搭配师)。
  
  风景女人平素总爱没完没了嘀咕,自己觉得活得很累,看她的人亦觉得挺累。等到好不容易离开家,旁观者又轻易发现,无论上班途中抑或工作之余(下班更不用提了),她总会趁着各种各样机会(借口永远不会缺少)偷偷溜进商店,往两三个事先选择好的地方奔去,鞋帽、成衣、首饰、副食品部(节假日或下班之后便有点漫无边际了)逐一审查,仿佛专业市场巡视人员。当她在时装屋(如今的商场成衣部都装修得别具一格)盘桓许久,逐一将时装套裙在身上比比划划,又不厌其烦钻进钻出试衣间,动作飞快地穿穿脱脱,小心翼翼地审视镜子中的自己,琢磨穿上衣服上街后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当她最终满意的时候,世界经济的发展指数便被拉动了。

  
  风景女人慌里慌张地将千儿八百两银子眼皮儿都不带眨一下地扔给了店家兴冲冲地奔回家后,继续站在穿衣镜前来来回回地转动身体打量自己,还会仿照时装模特儿走猫步。这时,风景女人的审美主体出现了,他抱着胳膊冷眼望着女人,忽然问道,“上次买的那套衣服呢?”风景女人随便地瞄了他一眼,“上次买的什么衣服?”她早已想不起来了,就是身上正在试的这套衣裙一夜之间也会忽然消失,不是被压在了箱子底下(她宁愿扔掉也不会送给别的风景女人),就是捐给了贫困地区的人们(让农村的姑娘媳妇儿捧在手上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穿了不能下地干活,不穿又辜负了风景女人的善心,难啊)。旁观者在风景女人衣服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现在请将目光挪开,看看风景女人那个价值不菲装饰漂亮的意大利PRADA(波之达)名牌鳄鱼皮小挎包,当包包口敞开呈现底朝天姿态时,里面的东东唏哩哗啦流泄了一地,什么东东,这里忽略不计,请注意,风景女人钱包里的硬通货已经消失了(准确地记叙应该是她信用卡里的银子都被POS机刷光了),透支造成的尴尬让她在商店小姐跟前面红耳赤,肾上腺激素狂涌,因此回到家抖完了蔬菜(口语借用,指代添油加醋描述在商店的窘状)之后,她的小巴掌已经戳在了审美主体的鼻子跟前:抬银子!
  
  男人挣钱女人花,天经地义。自打父权社会形态占居人类集合主导地位以来,道德男性基本摆脱了动物的原始本能(这里的本能与弗洛依德精神分析学所界定的无关),但鱼台老翟(羽佳)狡辩雄性动物仍然普遍存在着“种马现象”(在季节变化或寻找丰润草场的迁徙过程中,处于发情期的年轻漂亮母野马身边总会跟随一匹成年公马,锲而不舍想方设法欲跟美丽的马小姐碰脸磨颈,以期获得垂青。一番死缠烂打过后,马先生的讨好卖乖终于让起初压根儿瞧不上它的马小姐内心渐渐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变化――日久生情生理需要感情空虚?总之马小姐也是迫切地需要填补苍白的精神生活啊――身不由主地跟着马先生私奔了。他们的幽会过程当然妙不可言,忽略不计。当马先生顺利地结束了虚假的爱情游戏,便迅速暴露出了丑恶的嫖客嘴脸,撇下仍需性后戏温存的马小姐,洋洋得意地返回了野马群),“在动物世界,很多雄性动物只在交配季节才去追逐雌性同类。一旦交配结束,雄性动物便纷纷离开雌性同类。至于在雌性怀孕或生育的季节,很多雄性动物则不知道那里去了。”
  
  老翟的发现其实并不具有普遍意义,我只要随便举出鸟类动物的恩爱关系便足以将他批驳得体无完肤,至于他将自己对马小姐怜香惜玉的牢骚发在了人类头上,更是张冠李戴匪夷所思。由此延伸出恩格斯在研究家庭作为私有制起源的时候将婚姻中的女人都贬为妓女,妻子与妓女的差别仅在于整体批发和一次性零售,更是胡扯蛋。眼下的人类社会两性关系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他们所说的“种马现象”和“妓女论”,不信请看风景女人在家中的表现:当她将纤细的泛着玉色光芒的柔荑戳在审美主体鼻子跟前时候,一番娇嗔(哭闹,或暗暗啜泣,或激动地指责男人不再疼她、爱她、对不起她,当初和他结婚算是瞎了眼)过后,审美主体没有不老老实实乖乖投降上银子的。
  
  但紧随其后风景女人的代价也非常惨重,她在审美主体眼中就此失去了令人心旷神怡的观赏性。或许她内心深处的女权主义观念不自觉地裸露出来,欲有意识地淡化自身性别所具有的审美特性。为了更加完全彻底地贯彻女权主义信念,消除审美主体对她的后现代主义审美欲望,风景女人硬是给审美主体规定了数项制度:不许吸烟(偷偷吸可以,但不能让她闻到烟味,办法是及时漱口刷牙嚼口香糖),不许喝茶,不许打麻将,银耳莲子汤煨好了只能让她独自喝(女人需要补阴),审美主体必须卷起袖子干家务活,洗自个儿衣服,洗她扔在床边沙发乃至满屋子的衣服(她每天都换衣服),如果适逢夏天,则必须手搓,不许开洗衣机(倒不是为了省电)。此外,煤气没了要赶快去换,电灯坏了要立刻修好,扛米打油买菜用吸尘器搞清洁卫生(她推诿不会使唤机器,其实比鬼都精,原装进口踏板摩托车骑上就奔,根本不要人教,尽管歪歪倒倒在路上划龙,速度却不低,估计至少达到五十迈。而一个钟头前她还胆怯地对售货的老板小声说,只敢在慢车道上骑。岂料卖车的老板心明眼亮,当时便朝她冷笑一声,你这种人我还不清楚,糊得鬼啊!三天一过,你恨不得弄辆公路赛骑才过瘾!)。
  
  打住!再往下描述便有点婆婆妈妈了。请旁观者从偷窥风景女人的私人生活场景脱开身,看看“审美的愉悦和快感来自于(文学艺术)作品流传中的沟通以及在其中对他人与自身的重新发现”接受美学派的(文本阅读)观点。姚斯(Hans R. Jauss)认为,“只有透过阅读,才能使文本从死的语言物质材料中挣脱出来,拥有现实的生命,并使其生命在不同时代的读者重新阐释对话中获得无限的延续。也只有透过读者的阅读过程,作品才能够进入一种连续性变化的经验视野。”按理风景女人的审美主体严格遵照以上观点审美风景女人时应该能够获得心灵的愉悦和感官的快乐,但实际效果却适得其反,甚至使风景女人自身所具有的那种活生生的现实意义(美丽)都在这种距离匿失的阅读过程中丢失了,他已经看够了风景女人,感到厌烦了,无论这个审美客体多么标致本身具有何种深刻的思想内涵,他再也没有审美的闲情逸致。请注意,此时的审美主体在审美客体(文本阅读)过程中所发生的异化现象与本文开头部份所述的江西老俵“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抱怨如出一辙,都是传统(阅读方式)审美观念的失败。

  
  然而,审美主体在失去观赏自家风景女人兴致之后,对其他与已不相干风景女人的审美欲求依然存在,倘使走在路上迎面撞上一位愠婉动人又娴静的风景女人,不用他开口讨好穷忙活,也无须付出审美理论的学习代价,只需远远地瞄着这道美丽风景,暗暗地体会审美风景女人过程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注意一个新的词汇出现:网恋。互联网络更神奇了,审美的时候甚至连传统的平面与立体阅读方式都消失了),他会真正地感觉到审美对象与已无关的那种轻松愉悦,这个时候,阅读的间离效果便出现了。
  
  就传统文本而言,一部文学作品成功与否的标志在于能否使得读者轻而易举地陷入情节的跌宕起伏之中(与风景女人恋爱),产生迫切需要参与文本互动过程的强烈欲望(与风景女人融为一体冲动最典型例子:宝、黛的爱情悲剧使得许多人忍不住欲为《红楼梦》狗尾续貂),从而使得已经死去的作者(罗兰巴特语,指完成文本的作家)又重新复活了。然而,汤显祖、曹雪芹、莎士比亚、拉伯雷、雨果、托尔斯泰、詹姆斯.乔依斯、弗吉尼娅.伍尔芙等古典主义现实主义以及现代主义创作梦寐以求的伟大成功经过后现代主义文本观的解构,已经一钱不值。综合迦达默解释美学文本观和德里达的解构文本观精要产生的耶鲁学派文本观认为,无论怎样优异的文学作品,如果不能让审美主体(高级阅读)产生文本的陌生化效果,就是一种最完全的阅读失败,本文描述的风景女人在审美主体的审美过程中使之发生的角色转化,便是形象的说明。
  
  当然,上述的阅读失败罪责并不在于文本自身(重复:作品完成作者便已死去,既无法透过作品阅读与阅读者建立互动关系,也没有向读者交代文本建构精神内涵义务),而在于阅读者遵循的阅读方式。就泛泛而言的(普通读者)低级阅读来说,上述的阅读过程(风景女人=文本,审美主体=读者,两者之间的关系是阅读作品的关系,民间形象说法:阅女人无数,便与之含义相仿)也就是颠覆文本审美的过程,当阅读因情节的设置过于贴近文本时,阅读便容易遭受情节的摆布而忘记了由此带来的一系列生理化学变化认知影响直至造成三度思维空间的缺失,最终难以透彻地明晰作者创作文本的真实意图,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优秀文本隐藏的信息代码无法为普通读者察觉识破的缘故。
  
  而专业审美主体或受到过良好训练的文艺批评家则不同,他们在阅读文本的时候会主动地(或许是不自觉地)遵循罗兰巴特后现代主义文本观,有意识地与作品拉开距离,绝对不允许自己轻易地沉浸到文本的情节设置当中(与风景女人恩爱缠绵),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获得良好的审美效果(距离产生美),找出死去作家安插埋藏在文本中的那些信息密码,真正意义地完成作家――作品――阅读对象的内心思想交流,达成三位一体效果,换成通俗的描述,就是默契的情人们在互视过程中,即使彼此不开口说话,仅仅通过目光的交汇,心灵的苍穹已然响起了和谐的奏鸣(感应到彼此的想法意图)。
  
  如上高级文学作品审美过程(阅读方式)诠释如下:耶鲁学派文本观学者米勒(J.H. Miller)认为,在文本高级阅读过程中,读者绝对不应当允许自己成为阅读对象(文本)奴隶,绝对不应当仅止满足文本作者对文本定义的形式理解和阐释,而应当有意识地发现作者在建构文本时未能主动设置或(限于自身学识修养与社会经验等)根本不可能发现与理解的那些内在意义(即使作品已经表现出来了,但作者未能主动意识到),这就是一种“文本的不可阅读性”。
  
  按照这种阅读观念,文本研究者不应当遵循通常的阅读标准(泛指逻辑或社会经济政治文化道德关系所定义的那些思想概念)理解文本的内在涵义,并且不应当按照文本建构时故意设置的那些情节套路去寻找其隐藏在文本中的所谓思想理念(说白了,就是不要被作者牵着鼻子走),进而将自己从文本的逻辑、修辞、语法、结构等诸关系中解脱出来(不要被故事情节迷惑),也只有挣脱了作者在文本建构时提供的社会场景与创作主旨(思想体系),按照自己对社会历史文化的理解定义自由地发挥文本所提供的创造性条件,在颠覆文本的所谓“乱读”过程达到一种解构的意义,只有完成了上述意义(阅读者和批评者)对文本的破坏与认识偏差所形成的(哪怕是错误的)独特理解,才能解构出作者在文本设置过程中所没有附加的那些东西(人们经常听到作者抱怨读者竟能够在文本中读出其他东西,是歪曲了他的创作本意。这个时候作者所辩称的并未在作品中表现出的那种意义,显然是他所不懂得的后现代主义阅读方式的结果),便是一种高级阅读参与文本二度创作(更新作品)的必要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