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介入对经济决策的影响浅析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3-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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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介入对经济决策的影响浅析

周俊杰/

周俊杰/银都餐饮设备股份有限公司

【摘要】决策者作为一个“生态理性经济人”角色,在决策中要受到自身负面情绪或正面情绪的影响,有可能使其作出不利于所执掌的经济实体的决策。为作出科学合理的决策,决策者要尽可能避免情绪化的思维,或者当有过度的情绪时暂不决策,待情绪冷静后再作。更好的做法时尽量不要实施独裁式决策,多发扬民主作风。

【关键词】经济决策;情绪;影响

人作为高等动物,具有生物进化的特征,在经济决策活动中,决策者只能是一个“生态理性经济人”(冯廷勇,2007),其决策行为必然受到决策者情绪的影响。Simon(1959)就指出,在决策行为过程中,决策主体并不是考虑所有可能的方案,进而对每种选择的概率和效用进行评估和计算所有可能的期望值,而是受其自身生理特点的限制,只会考虑几个有限的方案,一旦觉得满意,就会停止继续搜索其他方案,进而作出合理决策。后悔理论和失望理论的提出者Loomes、Sugden(1982)及Bell(1982)进一步指出,如决策者意识到已选方案导致的结果将不如另外未选方案的结果时,就会生成后悔情绪;特别是实际执行的结果未达到预期水平时,决策者将直接体验到严重的失望情绪。因此,为避免将来后悔和失望,决策者往往会尽可能优化选择,而避免作出可能致其后悔或失望的决策。庄锦英(2003)进一步指出,决策者往往会对决策结果可能造成的情感体验作出预期,并根据这种预期来调整决策选择。总体上看,决策者倾向于能带来主观愉悦最大化的决策选择。而且这里所谓主观愉悦最大化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并不都是以效益最大化为标准的,即效益与主观愉悦并不成正比,对某些决策者而言,某个决策带来的效益更低,但带给他的主观愉悦度可能更高。这种个体差异更深入地说明了情绪对经济决策的影响。下面我们拟分别简要探讨负面情绪和正面情绪对经济决策活动的影响。

一、负面情绪对经济决策的影响

所谓负面情绪,即消极情绪,又叫负性情绪,英文为negativeemotions,指生气、焦虑、紧张、愤怒、沮丧、悲伤、痛苦等令人不悦的情绪和人际交往中的不信任、厌恶、憎恨等情感体验。研究发现,负面情绪对经济决策者的决策活动有重要影响,有可能会让决策者放弃一个本来很有预期效益的决策,而作出另外的预期效益差的决策。

有学者做过“最后通牒博弈实验”(GuthSchmittberger&Schwarze,1982),该实验设定两个角色,一个提议者,一个响应者。两个角色都匿名处理一笔资金分配。由提议者提出资金分配方案,然后响应者对方案作出接受或不接受的决策。响应者如果接受方案,则可能获得正效益,如果不接受,正不会获得效益。按照传统的经济决策理论来看,决策者应当是一个理性的经济人,因此在这个实验中,响应者只要看到有利可图,就应当作出接受的决策。但实验结果却不是这样的。经过多次不同对象的实验后,学者们发现,提议者多数会设定一个五五分成的方案。而响应者能接受的方案中,自己所能分配到的资金往往占领40%以上。如果提议者提出的分配方案中,响应者只能获得低于40%的利益,响应者往往会因为感到不公平而很生气,接着会作出拒绝接受的决策。可见,在面对分配方案的决策中,生气这种负面情绪对响应者的决策行为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这个实验说明,决策者决策时并不只是关注效益,同时注意决策带来的情绪体验。他们都期望有好的情绪体验,面对可能带来负面情绪的或已经令其产生负面情绪的方案,他们会拒绝选择。

另有学者做了一个公共投资实验,该实验显示由于对搭便车得利者的憎恨所作出的惩罚性决策行为。该实验中有若干被试者,设定所有被试者都是一个公共社团中的成员。实验开始时,每个被试者都会得到一笔初始收益资金。实验规则为,每个人都可以向公共池中投入一定资金,最后公共池中的资金会被乘以若干倍,然后平均分给公共社团中的成员。这个实验中显然存在机会利益,即如果有成员不投资,或少投资,他也会从中得利。但是,尽管如此,大多数被试者还是选择投资,因为他们明确看到预期的收益。但同时,投资者对不投资而获得机会利益的成员有一种憎恨情绪。这时候,出现一个公共社团之外的第三方角色,表示可以对社团中拿机会利益的人进行惩罚,但需要投资者付出成本。很显然,惩罚那些获机会利益者的决策会让自己付出成本,而且不会有任何收益。按照经济学中的“理性人”假设来看的话,这些投资者不会作出惩罚的决策。但实验结果显示,大多数投资者都作出了惩罚机会得利者的决策,他们愿意拿出一部分收益作为成本实现对机会收益者的惩处。很显然,这样的决策受到了憎恨机会获利者的情绪的影响。因为机会获利者的“不劳而获”令投资者感到他们未处于公平的地位,感到自己被占了便宜,所以心理上不会感到舒服,进而愿意付出成本以消解这种情绪。

在现代企业经营实践中,负面情绪对企业决策者的决策影响也是非常明显的。比如,A公司决策者对B公司有某种负面印象。某次B公司希望能与A公司合作,而且合作可以使两个公司都受益。A公司领导层在决策时,由于对B公司有负面印象和相应的情绪,就可能选择拒绝合作。比如2008年,阿富汗塔利班希望与无线通信公司合作,这对无线通信公司来说,肯定是有利可图的,但无线公司决策层与塔利班政见不同,对塔利班有厌恶情绪,所以最终作出拒绝合作的决策。而且这一决策也将公司限入塔利班的攻击威胁中,2008年3月初,塔利班武装分子就攻击破坏了无线通信公司的很多基站,致公司蒙受世额损失。而这种结果此前决策层不可能没有预见,但决策时,出于情绪的影响,他们依然作出了拒绝合作的决策。

由以上实验以及实例可见,决策者的负面情绪对经济决策有着重要的影响。在企业经济活动过程中,特别是涉及巨额投资经济决策,决策者由于受负面情绪影响,完全有可能作出使企业蒙受巨大损失的决策。为此,决策者在决策中要尽量冷静和理性,尽可能考虑决策可能带来的结果,下决定之前应对多种决策方案作比对。为避免个人情绪影响太多,企业一般最好避免独裁式的决策,作出决策前最好应由一定范围的多人思考和讨论,讨论成熟后再作出最终决定。独裁式的决策者受负面情绪影响,最容易作出非理性的决策,进而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这方面例子在当前企业运营中并不鲜见,限于篇幅,在此不再详述。

二、正面情绪对经济决策的影响

正面情绪又叫积极情绪、正向情绪,即英语中的positiveemotions,包括高兴、兴奋、幸福等个人情绪和人际中的信任、感恩等情感体验。经济决策研究实验表明,正面情绪对经济决策也有着重要的影响。

Berg(1995)设计了一个信任实验来验证信任情绪对人们决策行为的影响。实验中涉及三个角色,一个投资者,一个中介方,一个代理投资人。投资人并不了解代理人,也不能见面,他们之间的经济关系通过中介方建立。中介方由主试者担任,具有绝对的威信。投资者有权决定是否投资和投资多少。投资方式是将投资资金交给中介方,由中介方转交给代理人操作。代理人拿到资金后,资金会被乘以若干倍,然后可以返回多于投资额的资金给投资者,也可以不返回资金。也即投资者的投资行为面临着风险,有可能投入后没有任何回报。在这种风险下,投资人是否决定投资就取决于他对代理人的信任。按照传统的“理性经济人”的假设,这种情况下投资人应当会放弃投资,以确保自己利益不受任何损失。但实验结果却不是这样,多次实验的数据表明,大多数投资者都选择信任代理人,并投入一半资金。这是很有意思的行为现象。首先,投资者愿意相信代理人不会违背信任原则,因为他们相信,代理人不会只做一次代理,长期代理才符合他的利益选择。其次,投资者对未曾谋面毫不了解的代理人信任,但不能绝对信任,即遭受损失的风险对他们而言是客观存在的。受这两方面因素影响,大多数被试投资者都选择了只投入一半资金。而代理人也往往不违背信任原则,向投资者返回了多于投资额度的资金。最终未曾谋面毫不了解的双方都获得了收益。在此实验中,如果投资人从某些渠道获得消息说代理人缺乏诚信,则结果会是投资人毅然决定不投资。可见,对他人的信任影响了投资者的决策。

在企业经济活动中,决策者的正面情绪影响企业决策的事例并不罕见。比如某些公司实施“美女公关”,正是利用了正面情绪会影响决策者决策的特点。决策领导因对隶属于某公司的“公关美女”存在特别感情,就有可能在多种方案并列可选或有更优方案可选的情况下作出利于“公关美女”所在公司的决策。限于篇幅,不再就这方面例子展开论述。

综上,决策者作为一个“生态理性经济人”角色,在决策中要受到自身负面情绪或正面情绪的影响,不管负面情绪还是正面情绪,都有可能使其作出不利于所执掌的经济实体的决策。笔者履职于银都餐饮设备股份有限公司,经常要对公司经济事务作出决策,在此过程中也深感个人情绪对决策的重要影响。因此,为作出科学合理的决策,决策者要尽可能避免情绪化的思维,或者当有过度的情绪时暂不决策,待情绪冷静后再作。更好的做法时尽量不要实施独裁式决策,在决策层中多发扬民主作风,这样有利于最终作出更合理的、科学的决策,使企业不致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参考文献】

[1]Bell,D.E.RegretindecisionmakingunderuncertaintyOperationsResearch[M],1982:961-981.

[2]Berg,J.,Dickhaut,J.,&Mccabe,K.Trust,reciprocity,andsocialhistory[J].GamesandEconomicBehavior,1995,10(1),122-142.

[3]GuthSchmittberger&Schwarze.Anexperimentalanalysisofultimatumbargaining[J].JournalofEconomicBehaviorandOrganization,1982,3(4):367-388.

[4]Loomes,G,&Sugden,R.theory:AnalternativeofrationalchoiceunderuncertaintyEcohomicJournal[M].1982:92,805-824.

[5]Simon,H.Theoriesofdecision-makingineconomicsandbehavioralscience[J].AmericanEconomicReview,1959:49,253-283.

[6]冯廷勇.一种不确定情境决策过程的认知和神经机制研究[D].西南大学,2007。

[7]庄锦英.情绪影响决策内隐认知机制的实验研究[D].华东师范大学,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