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与九等

三六与九等

焦晨凯

（晨凯电商网络中心，宁夏石嘴山市753600）

话说，春秋时期，诸侯纷争，天下分为上百个国家。在一个叫晨国的国家，生活着一个本分的草民，草民以烧佣为生，所烧之佣，惟妙惟肖，在市场上从不愁卖。草民的夫人早亡，但有两个同日出生的孩子，一个名曰：三六，一个名曰：九等。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草民的文化不高，但他的两个孩子却非常聪明，一日，草民在给当地官家烧佣时，出了意外，窑房溃塌，不幸被压成重伤，草民临死之前，嘱咐三六与九等，不论生活多么艰难，也要兄弟携手活下去。

三六与九等安葬父亲后，变卖了家产，便远游都城求学去了，虽不知路在何方，但两人扔携手并进，走了整整七天，也就是这七天，兄弟之间也出现了很多矛盾。眼看就要抵达晨国的都城“凯旋”了。却因一场大雨困在了一处树下避雨。“九等，这场雨看来积蓄很久了，我们暂且歇歇脚，如何？”三六说道。“大雨的阻断也许是好事，三六，进了都城，你准备拜哪个老师为师呢？”九等的话刚说完，一声劈天惊雷随声而至。“你说拜师?我早有人选，我要拜道明老师，道明在朝中任宰相一职。名下宾客三千，其知识渊博，所卓著作更是名满天下，其又是名门之后，可谓全才，能拜道明老师名下，实为我的荣幸，没准还能入朝为官呢！。”三六脸颊微红激动的说道。听了三六的话，九等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闭目，此时在九等的心里，雨声已无，而是自己的心声渐入耳庭。三六不知所措，以为自己的一番话有言重的地方，急忙起身去轻推九等。“三六，你我虽是同日出生，但我们毕竟性情与志向不同，我更喜欢随性而学，融入自然去学习宇宙万物处世之规则，对于世俗文化，只会让人深深陷入而不能自拔。”九等平静的说道。此时的三六反而有些激动的喊道：“什么，你的话我不想听，父亲在时，你就总是教育我，难道你真的比我聪明，这7天我也想了很多，父亲为什么会死，还不因为烧甬，父亲为什么会烧甬，还不是因为没有学识，我一定会凭借我所学的去改变这一切，更要为我的子孙铺路，让他们悠然于世。”雨变小了，但仍有几滴雨水淋在了三六的脸上，阴云的离去却未重新照亮三六阴沉的表情。“你始终是我的兄弟，但今日我还是要说，你所学知识不应只为换取金钱与权力，所拜老师更不只能听其名号，更要观其行，观其德，如若此人言表不一，德性有差，要立刻离去。一个人的学识与能力是无关联的，一个人的品德与处世却是有关联的，帝王若如有知识与能力，却无德，民众只是身服而心不服，你应该先从修身修德开始，而不是急于求知识以换取仕途。”九等站起身拉着即将转身离去的三六说道。“好，你拿着你的道理去生存吧，我还是要拜道明老师，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在此树下再见，彼时，谁对谁错一眼明了！”三六说完便甩身离去。九等也并未拦下。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真切的理解到兄弟不同归，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景逸所在了。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九等骑着一头青牛悠哉悠哉的来到曾经兄弟相分的树下。此时的九等已成大智大圣，人称“九子”先生。青牛识趣的来到树下吃草，微风拂面吹来，吹动着九子洁白细长的胡须随风飘扬。正在九子闭目养神的时候，一阵烈马撕裂的哀鸣传来，只见一人满脸是血从马上跌下，棕色的战马也随声而倒地不起，马与那人身上插着几只黑漆漆的竹箭。那人勉强的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老子先生，我家宰相不能相会了。”说完那人便咽气了。九子此刻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起身走向那人，从他手中拿起了一封信。“兄弟，你我分别10年，即将相见时，却恐阴阳两隔，你说的没错，人不在于学识多高，而在于有德相存与心。这十年，我每每学识多一点，权力多一点，金钱多一点，我心中的德就少一点。如今我的德一点不剩，也造就了我今日的下场。从一届宾客开始，我运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一步一步爬到了宰相的位置，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又有何为呢？在世俗的圈子里越陷越深，学的知识不在适用，适用的只是耳语狡诈，唯利是图罢了，今日臣弟唯有以死相拼来抵消天下人的耻笑了。如若事成，我们再相见，如若事败，我们永别了，九等。”九子的手有些颤抖，但并未失态，毕竟这几年有关晨国宰相的事迹，民间流传甚广。原来三六去了都城后果真被道明收为宾客，并短短在两年之内被宰相推荐入朝为官。可入官后的三六才发现，朝廷的黑暗与可怕之处，

刚开始面对错的事情，三六敢于朝堂上阐述自己的立场，三六深知忠言逆耳的下场。可被王上及同朝大臣训斥或威胁后，逐渐失去了自己的立场，从而随波逐流了。不但如此，三六凭借聪明的头脑，收到了王上的赏识，在于宰相相处的时候，三六才发现宰相的学识与德性并不是自己刚开始认为的呢样，就连宰相的著作也是花钱雇坐下门客所写。于是不久便利用宰相在家过寿宴请宾客及将军过多为由。向王上吹风宰相权力有大于王上之嫌。王上也借此机会，换掉了宰相，新的宰相不用说，当然是三六。当上宰相的三六一时风光无限，完全忘记了前任是如何落马的。自古官场从不缺人，更不缺会办事更会溜须拍马之人。三六的高调与安逸却为他带来了无限的灾难，明的暗的防不胜防。三六每天所做之事，不再是用所学知识改变政策，改变民生，而是从早到晚精算着这天下，哪些是他的人，哪些是王上的人，哪些又是对手的人。此时的三六虽享尽荣华富贵，却很少开心，虽一人下万人之上，却没人真正对他。然后，百密一疏的那一天还是来了。王上召集全国的工匠为其烧佣，烧一支王上死后的守卫甬军队。为了保证所烧制的佣千人千面，王上将全国的军队一并交于宰相，命宰相轮番调军队至烧佣场，让工匠们依照军士的样子烧制陶俑，并由宰相全权负责。三六接到王命后并未多想，像往常一样又委托下属转办。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半个月过去了，三六亲自前往窑场监工时，背后的小人开始行动了，他们伪造了密信呈给王上。信中反映宰相已拥有兵权，拥兵自重，密谋篡位。王上看后心中欢喜，脸上却表现出大怒之色，随即抽出随身宝剑，将身旁的奴婢一剑劈死。溅了一脸血的王上狠狠说道：“宣旨，招宰相入宫来见寡人。”三六接到旨意的同时也接到了宫廷线人的密信，深知自己已经大难临头，王上又到了换新宰相的时刻了。而此时的三六并不想像前任一样。而是借着手中的兵权奋力一搏。谁知起事的当天便是十年之约的约期，即在起事前写下诀别信交于贴身卫兵送出，但人算不如天算，王上先于策反将军归心。导致起事失败，三六被擒，王上下令，将三六活着做成佣放置朝堂之上，让官员时刻警示叛乱的下场。

九子此时已不再想三六为何留下诀别信，因为九等心里知道，不论过程如何，结局总是一样，有生即有死，生的伟大与生的平凡，最终都要死去。三六生于窑佣之家，死为窑佣，可谓生死轮回，自有安排，所获过程及成就百年之后也将随风消逝。

作者简介：焦晨凯（1993.05-），男，宁夏石嘴山市人，学历：本科，研究方向：历史/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