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工业大学附属中学 北京市朝阳区双井富力城小区 邮编 100022 北京市第八中学永定实验学校 北京市门头沟区永定镇何各庄西街 5 号院 邮编 10230
时间:
春秋末期,鲁定公十五年(公元前495年)六月一日,孔子居鲁时。
地点:
曲阜杏坛
人物:
孔子,五十七岁。
子路,姓仲名由,孔子弟子,四十八岁。
曾皙,名点,孔子弟子,五十二岁。
冉有,名求,孔子弟子,二十八岁。
公西华,复姓公西名赤,孔子弟子,十五岁。
场景布置:
背后幕布:杏坛讲学图。
演员位置:
大致按《四子侍坐图》布局。
孔子居中,面对观众。
左侧:年长弟子子路、曾皙。子路靠近并侧向孔子。曾皙距观众稍近,且稍靠后,侧向观众,与子路两席不相连。幕布拉开之前,曾皙已在鼓瑟。
右侧:年幼弟子冉有、公西华。二人侧向孔子,且与左侧的子路相对。冉有靠近孔子。公西华稍靠后,以不遮挡冉有为宜。二人两席相近。
开幕:
(古瑟提前响起——乐曲以平和舒缓者为好)
公西华:(跪坐于席,先向孔子,后向观众,下同)先生,上个月,我国新君即位,您带领我们协助国家举办新君即位大典,真让我开了眼界,我的收获很大呢!
孔子:(稍侧视发言者,而后正视观众,下同)是啊,上次先君定公即位时,赤啊,你还没有出生呢!这次对你来讲,机会难得,你就可以用“躬逢盛典”这个短语来形容自己荣幸欣喜的心情喽!
公西华:“躬逢盛典”,弟子记住了。
冉有:先生,这一次您可为我们鲁国立大功了。如果不是您带领我们,帮助国家操持新君即位大典,这次典礼呀,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漏洞呢!那多让天下人耻笑啊!尤其是那些外国诸侯!
孔子:是啊,距离上次先君定公即位,这才十五年啊,礼崩乐坏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冉有:那些公卿大夫们啊,争相僭越礼法,废弛雅乐。有的养尊处优,无所事事;有的迷恋下里巴人,靡靡之音,整日醉生梦死,荒废政务;多数是各顾私利,搜刮百姓,侵害宫室。临到准备典礼,他们把礼仪程式也忘了,甚至连记载礼仪的典籍也找不到了,真是笑话!
孔子:不过也好,这次倒给了诸位一个实际历练的机会,你们觉得怎么样啊?谈一谈你们各自的经历和感受如何?
子路:(举手抢先发言)我先说,我先说。(边说边站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孔子面前)我做的工作最多,体会也最深。
孔子:哦?
子路:按老师的吩咐,新君登基的保卫工作,这方面的礼仪,都是我负责的,国君的卫队,都是我训练的。(转身面向观众)我既保证了典礼的秩序,也保证了新君的安全。
孔子:哦。
子路:我还到牺牲处和神乐署两个部门,顺便给他们做了些指导。我觉得我们跟您老人家(拱手转向孔子)学习的东西真有用,我也都用上了。(说着扬了扬自己的右手)
孔子:(一边听,一边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让子路归座)
公西华:(站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孔子面前,躬身一揖)先生,我帮助接待外国来宾。平时先生教我们演礼,原先我觉得演得很熟练了。可是,到了实际场合,开始我还有些紧张呢!后来接待的外国贵宾多了,慢慢的也就好些了。可是我又怕自己懈怠,所以,我就天天背诵《诗经》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的句子提醒自己。
孔子:赤啊,你讲得多好啊,这就对了。
公西华:(拱手,归位)
冉有:(站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孔子面前,躬身一揖)先生,从这次经历来看,在礼仪方面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孔子:求啊,你也有你的长处。不过,你说的也是实话,说明你有自知之明。《礼记》上怎么讲的?——“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你今后一定会进步很快,进步很大的。
冉有:谢谢先生的鼓励。(拱手,归位)
公西华:(侧向孔子)先生,您为鲁国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新君当朝,一元复始,肯定会除旧布新,说不定还会请您重新去做宰相呢!
孔子:我呀,年纪大喽!自从上次辞去大司寇和暂时代理的相位,离开鲁国,周游列国,到现在又过去一年多了。这期间啊,我考察了各国的政治,也看透了各国的一些政要。我呀,已经不大想直接从政了。我就想啊,我好好编辑整理一下诗、书、礼、乐这些典籍文献,再把你们这些优秀青年都培养起来,也就算是我从政了。我的政治理想啊,就拜托各位替我完成吧!
公西华:先生,你不要过于悲伤啊!
孔子:呵呵呵!你放心,不会的!我本是个“曾不知老之将至”的乐天派。我是真的,真的盼你们早日成才,为国家出力哟!
冉有:先生,我们决不会辜负您的教育和希望!
孔子:所以呀,今天,你们几位可以畅所欲言,来谈谈自己的志向。不要因为我比你们年长一点,就有所顾忌,不敢说话。你们平时常常感慨说:“没有人了解我呀!没有人了解我呀!”如果有人了解你,要重用你,你打算做些什么事情呢?
子路:(抬起左手,斜着往下一按,示意别人都不要说话,一边急忙站起,来到孔子面前)我先说,我先说,还是让我先说吧。(转向观众)比如一个打仗可以出动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在几个更大的国家之间,如果外受侵略,内遭饥荒,兵连祸结,假如交给我治理,不出三年,(转向孔子)我可以让国民个个英勇善战,人人通情达礼,令行禁止,明辨是非。
孔子:呵呵呵!(示意归座)
孔子:(面向冉有)求啊,你打算做些什么事情呢?
冉有:(款款站立,来到孔子面前,躬身一揖)我也来说说吧。(挺身,转向观众)比如一个方圆六七十里的小诸侯国,或者再小一点,一个方圆只有五六十里的小国家,如果让我治理它,等到三年以后,可以让百姓有吃有穿。至于精神文明建设的事,我就难当大任喽,只好等待像夫子您这样更有德行更有学问的人来谋划喽。
孔子:(笑着示意冉有归座,面向公西华)赤啊,你呢?
公西华:(谦恭有礼地站起,走近孔子,深深一揖)我呢——先生,我还有些迟疑呢!(转向观众)我要做的这件事,不敢说一定能胜任,但是我愿意学习。比如诸侯祭祀祖先的时候,或者两国诸侯订立盟约的时候,或者几国诸侯一同会盟的时候,诸如此类吧,我愿意穿着礼服,带上礼帽,担任一名小小的司仪。
孔子:(微笑着示意公西华归席,转向曾皙)点啊,现在轮到你喽,请把瑟放下,也来谈谈自己的志向吧,我想听听你的志向。
曾皙:(瑟声渐稀,接着铿的一声,结束了演奏,站起来,走到孔子面前,躬身一揖)嘿嘿嘿,我和三位师弟说的可有些不一样啊。(一手抓住另一手,轻轻摇动身体,不想说)
孔子:欸,那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各自说说自己的志向罢了,又不是真的,你还是大胆地说说吧。
曾皙:(转向观众)我说啊,阳春三月,脱了冬装,换上春服,我带着五六个青年人,六七个少年儿童,大家伙一起到沂河里洗洗澡,再到舞雩台上吹吹风,最后唱着歌一块儿回来——嘿嘿嘿,这就是我的志向。
孔子:(高兴地感叹)说的好,说的好啊!我和曾点的想法一样!整理经典,办学授徒,弘扬周礼,传道解惑,让我华夏弦歌不绝,这就是我晚年生活的写照了!
曾皙:(对孔子深深一揖)先生过奖了!谢谢先生!
冉有:(离席来到孔子面前,恭敬一揖)先生,季氏约我和子路到府上去一趟,我们先告辞了。
孔子:(高兴地)哦,好啊!你们见了季氏,代我问好。
冉有、子路:记住了。(子路边说,边离席,走到冉有身边)
孔子:(再三嘱咐)你们注意,季氏是鲁国大夫,虽然掌握着鲁国朝政,可你们还是要用对待大夫的礼节对待他,不要越礼。
冉有、子路:明白了。
孔子:(嘱咐子路)由啊,到得季氏府上,不要抢着说话,也不要轻易表态。
子路:先生,是不是要像卫国季文子那样,一定要反复想,再三再四地想,想好了,想透了再说?
孔子:唉,不用这样,遇事想一想,再用心想一想,就行了,不用再三再四地想,那就有些优柔寡断了。
冉有、子路:(深深一礼)记住了,告辞。(二人同下)
公西华:(离席来到孔子面前辞行)先生,我要找子鱼师兄温习一下《诗三百》和《周礼》。
孔子:好!好!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你二人要好好切磋,互相勉励!
公西华:(面对孔子,深深一揖)受教了,告辞。(下)
曾皙:(不知什么时候又奏起瑟来,见别的弟子都走了,便放下瑟,来到孔子面前)先生,刚才那三位师弟说的怎么样啊?我想听听您的评价。
孔子:没什么呀,只不过是谈谈他们自己的志向罢了。
曾皙:那为什么先生要笑子路呢?
孔子:哦——你问的是这个呀!他们三个人谈的,都是治理国家的大志向,而治理国家呢,是需要讲究礼的。通俗地说,就是讲究礼节和礼仪。可是子路这个人哪,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不顾礼节礼仪,所以我轻轻笑了他一声。我笑的是子路这个人粗重少文的性格,而不是笑他的志向啊!
曾皙:(似有所悟)哦——
孔子:你再好好想想,莫非冉求说的不是治理国家么?莫非公西赤说的不是治理国家么?他们二人说的都是治理国家,只不过他们比较恭敬,说的也比较含蓄,比较谦虚罢了,而恭敬、含蓄、谦虚,这就是礼的体现啊!
曾皙:弟子明白了。
孔子:明白了就好。——我说点啊,既然你我二人志向相同,明天咱们组织一次游学怎么样?
曾皙:好啊!我去通知师兄弟——
孔子:咱们一起到沂河里边洗洗澡——
曾皙:咱们再到舞雩台上吹吹风——
孔子、曾皙:最后,咱们再一块儿唱着歌回来读书奏乐演礼!(曾皙示意孔子在前,二人同下)
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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