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十八岁,去大学住读之前,我都住在徐汇区的一处棚户区里。那十八年,我从来没有与我的邻居们说过话。我无法具体说出,他们都长什么模样。我常常站在玻璃窗后面看他们进进出出。有一次,左边邻居家最小的儿子突然抬起头,瞥了我一眼,我几乎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那目光忽的从我脸上一扫而过,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腰撞到了写字台边上。
上海文学
2012年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