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制造业企业绩效、研发与税收优惠的相关性研究

食品制造业企业绩效、研发与税收优惠的相关性研究

曾凡梁 ,李文红

摘要：食品制造产业是我国国民经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自十四五开局以来持续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现已发展成为区域经济发展的新的增长极，已经发展成为推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高食品制造产业竞争力、促进社会经济跨越式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方式。随着现代食品制造技术的发展，食品制造行业与人们的健康状况和幸福指数的提升关系越来越密切。特别是2020年初新冠疫情的爆发，更使社会大众逐渐增加对绿色安全食品的需求，给食品制造行业的发展带来巨大的进步空间，因此，食品制造行业的健康发展不言而喻。而通过提高技术研发力度，可以有效提高食品生产效率、提高食品质量、并有效保障食品安全。在研发过程中，往往需要通过税收优惠等财税政策支持使投资规模达到最合理化。

关键词：企业；绩效；税收

一、我国食品制造业企业发展现状

食品工业的现代化水平已成为反映人民生活质量高低及国家发展程度的重要标志。根据国家统计局资料，2021年中国共有食品制造业企业8496个，较2019年增加了453个，增涨了5.63%。

在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与正确领导下，在市场需求的增长和技术进步的推动下，我国食品制造业已经发展为既能满足国内市场需求、又能出口外销的产业，多年来呈现出健康、持续、快速发展的态势。如表3-1所示，截至2021年底，我国食品制造业总资产已经达到18749.41亿元，较2020年增长了8.43%，其中，流动资产达到10040.5亿元，较2020年增长了8.36%。整体上看，流动资产与总资产同步保持着稳定增长的态势，但略有差异的是流动资产的增长幅度在近三年来比总资产增速略高。

2021年我国食品制造业应收账款、存货、产成品分别为1892亿元、1911亿元、823亿元，较2020年分别增加了19亿元、15亿元、22亿元。

中国食品制造业在资产呈现明显增加的同时，其负债规模也在增加，2021年全国食品制造业负债达到9231.70亿元，较2020年增加了762.81亿元，同比增长9.01%。

（1）食品科技研发投入持续增长

从我国食品科技研发投入情况来看，一方面，国家投入研发力量明显增强，从2014年起到2021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上项目批准资助食品科学类项目数量增加20.4%，资金金额增加9.6%。国家科技部先后启动多项涉及食品制造领域的专项项目。

另一方面，食品制造业企业也在加强科技研发方面的投入力度，业内企业投入研发经费的规模不断增加。从2014年到2021年，食品制造业内规模以上企业研发经费由407.4亿元一路增长至533.6亿元，其中来自于政府的资金降低了48.3%，而来自企业内部研发的投入则有较大增长，增幅为32.87%，如图3-4所示。充分反映出科技研发已经成为食品制造业企业战略发展的路径选择。

从我国食品科技创新成果情况的角度来看，随着在科技创新方面的投入不断增加，陆续有不同级别的科技成果转化落地，基于科技创新发展的能力不断增强。从2014年到2021年，我国食品科学领域已经获得了45项国家级科技进步奖，主要体现在检测技术、肉类和水产类等研究方向上。

（2）科技资源集聚效应明显增强

从人才的角度来看，科学技术人才是承载产业科技突破、技术提升的重要资源。据中国教育在线网数据，2021年，我国开设有食品科学工程类专业的高校有412个，其中，开设本科专业、硕士点、博士点的高校分别有408个、97个、76个。全国食品领域共有13名院士，且学术骨干、领军人才等主要集中在京津冀、长三角等地区。

从平台的角度来看，科技平台是提升食品制造业科技发展能力、推动我国食品制造业技术进步的重要载体。截至2021年底，我国已经建成9个食品领域国家重点实验室、15个国家工程中心、34个中国轻工业工程技术研究中心、47个轻工业重点实验室、54个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295个农业科技园区、335 个国家农产品加工技术研发专业中心及专业分中心，集中分布在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

（3）企业科技研发投入逐渐加大

从食品制造业企业的角度来看，当前很多食品制造企业越来越注重技术研发、重视技术创新，并将其作为企业发展的战略选择。如图3-5所示，全国食品制造业企业在技术研发经费、研发机构数量、研发机构人员数量、研发项目数量、研发项目人员数量、新产品开发经费、专利申请数量等多个指标方面，均呈现出明显增长态势。

二、我国食品制造业企业绩效现状

一般情况下，通常可以从财务和非财务的两个角度对企业绩效进行衡量。由于此次研究采用计量模型实证研究的方法，同时基于数据获取方便程度和计量可行性的考虑，使用财务指标对企业绩效进行衡量。常用于衡量企业绩效的财务指标主要有营业收入、利润总额和净资产收益率。

2021年我国食品制造业营业收入达到2.13万亿元，较2020年增加了0.17万亿元。在营业收入增长的同时，其营业成本也在增长，

2021年中国食品制造业营业成本为1.54万亿元。

2021年我国食品制造业利润总额达到1653.5亿元，较2020年降低了137.9亿元，增长-7.70%。

从2014年起到2021年，食品制造业净资产收益率的行业平均值整体上呈现出增长趋势，但在增长过程中却有增有减的调整趋势。除受到国家对食品制造安全性的监管力度加大的影响外，食品制造行业还出现了一些并购现象，受制于食品制造技术研发、资源整合等因素的综合影响，很多食品制造企业的利润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甚至出现失败情况。特别是近三年来新冠疫情肆虐全球，更是对食品制造业形成了较大的冲击，同时也带来了全新的发展机遇。2014年全国食品制造业净资产收益率为3.6%，2019年时增长到5.8%，而2021年时降低到4.4%。

三、税收激励理论

税收激励也称为税收优惠，是指税法中明确规定的通过给予纳税人的一些活动、资产、组织形式以及融资方式以优惠待遇的条款。税收优惠通常直接影响纳税人的收入，鼓励企业进行研发创新活动，进而提高整个社会的自主创新能力。根据税收微观经济效应中税收与投资的关系：研发作为一种高风险的投资活动，所要求的条件为“预期收益率>无风险预期收益率”，从而获得期望的风险报酬。企业对包括研发活动在内的投资收益征税，一方面降低研发活动作为风险投资带来的正常报酬和风险报酬，降低研发活动相对于其他无风险投资活动的吸引力，产生低风险投资对高风险投资的替代效应，减少企业对研发活动的投资；另一方面，对研发活动征税也会减少企业的实际收入。企业对研发活动征税，即是对研发活动成功的企业进行的某种处罚，因为只有在企业研发成功，给企业带来实际的利润之后政府才能征到税收，研发失败或是不从事研发的企业则不需要交税。而政府实施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便能够对这种行为进行补偿，能够将替代效应降低到最小，提高企业对研发失败的风险的处理应对能力，有利于提高企业对研发活动投入的积极性。

当前，食品制造业已经发展为一个技术密集、创新驱动型的行业，行业具有较高的资金壁垒和技术壁垒，政府部门通过对满足相关条件的企业给予税收优惠政策，能够激励企业提升对研发投入的积极性，推动企业向风险较大的项目进行创新投资。对企业的研发费用实施加计扣除优惠政策，如对研发设备进行加速折旧等措施后，能够使食品制造业企业的研发成本减少，同时能适当降低食品制造业企业的研发风险。通过对企业在税收方面给予扶持，政府无形之中间接承担了其创新投资的部分风险，企业这部分风险被分担之后，将资金用于研发创新活动的意愿就会提升，如此循环，促进食品制造业企业的预期收益率的提高，推动食品制造业的持续发展。

四、 关于税收优惠与企业绩效方面的研究

税收优惠对企业绩效影响的研究一直是学术界讨论的热点，对于税收优惠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Koga（2005）通过样本研究法，选取从1900年到2000年715家日本企业数据作为研究样本，研究结果是税收优惠政策能够提高企业绩效。Charles & Pierre（2009）选用西班牙统计局2005年研发创新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税收优惠政策能够激励企业推出更多的新产品，促进企业价值的提升。Stephen（2014）以非洲国家乌干达国内的食品制造企业为研究对象，研究结论认为享受了税收优惠的公司无论是在销售总额还是附加值方面都比其他的公司表现的更好，同时提出政府不断优化税收优惠政策可以改善企业业绩。

王瑶（2019）从我国创业板上市公司中选择研究对象，对现行税收优惠政策进行梳理，认为现行税收优惠政策能够改善企业内部融资环境，加速企业资本流动并促进经营规模扩大，市场需求及公司形象都会得到改善，进而企业绩效得到提升。朱沁瑶（2019）基于动态面板广义矩的分析方法，建立税收优惠、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三者之间的估算模型，基于高新技术企业2000年至2017年的统计数据，分析发现企业税收优惠同净资产利润率之间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税收优惠政策的实施，有效改进了高新技术企业的绩效水平。罗李思（2018）以上市公司为样本，实证研究产权性质、税收负担与企业绩效的相关性，研究发现高额的税收负担容易给上市公司的财务绩效带来损失。冯套柱、陈妍圆和张阳（2019）通过界定市场选择属于竞争性领域范畴的行业，选择A股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以固定效应和系统-GMM分析方法实证分析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总收入增长率的影响，同时对模型的稳健性进行检验，实证结果显示实施税收优惠政策更有利于企业的经营发展，对企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地作用。赵立三和王梓楠（2020）以上市医药企业为研究样本，选取2015-2018年235家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相关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实证发现研发费用加计扣除优惠能明显提升企业基于盈利能力的财务绩效。孙健夫和贺佳（2020）运用熵值法确定影响集成电路企业发展的指标权重，然后构建模型检验我国的税收优惠政策对相关指标的影响，再进一步检验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经营发展的影响，研究得出我国在制定企业税收优惠政策时，仅单方面考虑了创新能力，没有进一步考虑产出和质量，对该行业企业的发展具有不利影响。

徐阳和邱婷（2022）选取中国创业板上市公司中的陶瓷工业企业为研究样本，通过实证分析税收优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发现二者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税收优惠政策能够提高企业绩效水平。

五、关于税收优惠与研发投入方面的研究

由于研发具有高投入，风险高等公共产品的属性特点，所以在市场竞争过程中，一些企业为了公司稳定发展，寻求利益最大化，在研发投入方面的支出就比较少，所以需要税收优惠，财政补贴等方面的支持以促进企业扩大其投资规模，进而对企业的研发投入具有促进作用。税收优惠政策作为政府支持企业发展的一种有效方式，也为企业的研发创新提供了良好的基础，许多研究者通过多种计量方法对税收优惠与研发投入两者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

在国外，如Raffaello、Bronzini & Eleonora（2012）将研究对象锁定在经合组织成员国内，研究这些国家的税收优惠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增加是否起到促进作用，研究发现，针对企业研发投入增加的税收优惠政策，可以显著的增加企业对研发的额外投入，说明享受税收优惠政策能够激励企业提高研发投入。Christof、Katharina & Nadine（2014）通过选取加拿大制造业上市公司的相关数据，比较研发支出在有无享受税收优惠的公司之间的投入比例，研究发现税收优惠对公司的研发支出决策和提高公司绩效方面都有促进作用。Nirupama（2016）选取17个OECD国家为研究对象，发现税收对于研发投入的价格弹性为负，表明税收优惠政策能够降低研发成本，从而能够促进研发投入的增加。

在国内学者中，梁毕明、孔一名（2017）选取生物医药板块的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通过回归模型，实证研究所得税优惠政策对促进企业提高研发投入强度是有效的。姚思宇（2019）以信息技术行业上市公司的数据为样本，对所得税优惠和研发投入进行研究，通过理论和实证分析，发现研发激励所得税优惠政策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信息技术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吴恩惠（2021）以医药企业作为实证研究对象，研究企业所得税优惠对生物医药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的激励效应，实证结果证明企业所得税优惠能够激励企业进行研发投入。董黎明、邵军和王悦（2020）以52家信息通信企业的数据为研究样本，构建多元线性回归模型，通过分析税收优惠对煤化工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得出结论表明二者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且所得税优惠政策对研发投入的影响比流转税优惠政策对研发投入的影响更为显著。

在阅读文献过程中，也发现一些学者的观点与上述不同，他们认为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的研发投入影响并不大，甚至不能促进企业增加研发投入。寇明婷、魏建武、肖明和陈凯华（2022）以创业板331家上市高新技术企业为研究样本，通过实证分析法，考察税收优惠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结果证明税收优惠与研发投入并没有很强的相关性，对研发投入影响不大。

六、关于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方面的研究

有关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关系的文章不在少数，研究结论也各不相同，但大部分观点是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正相关。在国外，Jeffrey & Bernstein（1986）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分析对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的关系进行研究，结论表明两者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Dirk & Hanna（2011）站在全球视角，以20个国家的制造业企业为研究对象，虽然不同样本之间存在地区跨度大的问题，但研究结果表明研发投入仍能显著扩大企业的市场份额。

由于我国之前对于研发数据的披露并没有做出明确的要求，导致许多研究者们无法及时获取有效的研发数据，随着近些年国家对研发数据披露的要求越来越高，学者们对研发数据的获取变得更加容易和方便，学术界开始了对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关系的大量研究。周园、周明慧和梁毕明（2022）以2012-2017年的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以多方面的视角综合拟合财务状况，通过实证分析，研究得出结论研发投入对当期财务绩效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巴曙松、吴丽利和熊培瀚（2022）选取创业板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使用系统-GMM分析方法实证研究税收优惠、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发现所得税优惠对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的企业绩效会产生积极地促进作用，同时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也产生正向激励效果。陈娟（2020）研究样本选取装备制造业上市公司2013-2018年的数据，对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的关系进行分析，以研发投入强度为解释变量，净资产收益率为被解释变量，研究发现，研发投入强度对净资产收益率存在正向影响，随着企业研发投入强度的提高，企业绩效也逐渐提高。

然而，也有一些学者认为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之间并不一定存在正相关关系，如Dong-Won、Wonchang & HyunJeong（2010）等学者选取韩国的企业相关财务数据作为研究的对象，深入探讨了研发投入与企业盈利水平等之间的关系，发现研发投入对企业的盈利水平并没有明显的提升。

Chaiporn & Olimpia（2016）研究了研发投入强度对公司短期绩效与长期绩效的影响，对美国上市公司的财务数据进行系统的研究和分析，结果表明，企业的短期绩效与研发投入强度存在明显的负相关关系。

还有一些学者在研究中发现了研发投入强度与企业绩效之间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滞后性，研发周期长的特点会使得研究成果推迟很久才出来。杨欢、王佳洛、高子雯和褚淑贞（2022）通过选取62家上市公司从2010年至2020年的相关数据，利用微观计量模型，实证分析研发投入与企业经营绩效的相关性，结论表明，因研发投入是一个持续时间长的过程，从研发立项到最后转化为企业的盈利都需要较长的时间，对当期企业绩效的影响并不明显，但对经营绩效存在明显的滞后效应，每一单位的研发投入能够带来0.798单位的第二期利润。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针对税收优惠、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的关系选取各个行业从不同的角度对其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和分析，得出的结论也各不相同，但这为我们后来的研究提供了很多值得借鉴和参考的对象。许多学者主要以实证分析为主要方法研究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绩效产生的实际效果。相比于国外，我国的研究起步较晚，但研究的范围比较广，主要针对现有的税收政策进行总结，指出不足之处，并提出完善建议。大多数学者选择以整个高新技术行业为研究对象，很少有针对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对某一行业产生的绩效进行具体深入的研究，因此，本文以食品制造业为研究对象，通过理论和实证分析，探究所得税优惠政策、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相关性，更好的为税收优惠政策的进一步完善和企业对研发投入的合理性提供建议。

作者1：曾凡梁，1983年8月17日出生，男，2006年本科毕业于沈阳工业大学，籍贯:辽宁省辽阳市，现居武汉。在职研究生专业：企业经济学。
作者2：李文红，1984年5月22日出生，女，2008年本科毕业于沈阳工业大学，籍贯:辽宁省凌源市，现居武汉。在职研究生专业：企业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