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我出世没几个月,父亲就病逝了。一家的生活担子就落在母亲那瘦弱的肩膀上。那时吃饭都吃不饱,家里只母亲一个劳力,妇女挣的工分又少,母亲辛辛苦苦做一年,年底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还得欠队上许多钱。家里没钱交,队里就扣粮。我们家年年是超支户。母亲想多挣点工分,每天天没亮就空着肚子去县城挑担粪回来。挑一担粪,队里就记八分,等于母亲半天的工分。挣这八分确实不容易,我们村离县城有二十几里路,天没亮就得动身。若天亮了,那就舀不到粪。说透了,母亲是偷公家的粪。如白天上城挑粪,那一担粪得交两毛钱。母亲一天的工分也只值三毛钱。那时村里许多人都偷粪,不过都是男人去。那时没有手表。母亲总是待隔壁邻居的公鸡叫第二遍时就起床。有时鸡叫头遍时,母亲以为叫第二遍,因而挑了担粪回来,天还黑着。
简介:在这百十户人家的生产队,顶数吉大壮没个深浅,看不出火候,什么事都管,什么心都操。弄得官官脑脑乃至平民百姓人人烦、个个厌,见了他就像见了一堆臭狗屎,都躲得远远的。烦也没用,吉大壮动不动就主动找上门来,管你欢迎不欢迎,专找你的毛病,揭你的伤疤。队里人就编了个歇后语:吉大壮登门——准没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