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菲利普王之战到独立战争结束的一个多世纪里,英属北美殖民地陆续出现了一批具有代表性的印第安人囚掳叙事。对于被印第安人掳获的殖民地人而言,这些叙事不仅是其建构印第安人作为"野蛮人"的"他者"形象的重要载体,也暗含了对自身角色与身份认同的理解。殖民地人运用清教、自由和权利话语,使印第安人的"他者"形象从"崇拜撒旦、堕落邪恶的异教徒"到"迷信愚昧、酗酒食人的野蛮人",从"好战残忍、热衷杀戮的嗜血恶魔"演变为象征"专制暴政、贪婪腐败的文化符号"。这种建构的复杂流变内含了野蛮与文明、宗教与世俗、他者与自我之间的对立,激发了殖民地人的危机想象与自我审视。它不仅加速了殖民地人对印第安人身份的排斥,还深化了殖民地人对自身特质的认知,促进了其身份认同由殖民地人、英国人向美利坚人的过渡与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