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翌日一早我就醒来,从约园的布告栏内张贴的新生花名册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秋良在七班,我在八班,我的寝室在四十号楼209室,我便把火车站里托运来的被铺、箱子拿来搬进去。四十号楼,旧称思颜堂,这是一幢U字形的中西结合的建筑,于1903年奠定基石。室内地板,过道、廊轩均为大红漆的木地板,西侧三层均为学生宿舍,东侧二楼是大会堂。楼前花树满院,还有两棵茂盛的樱花,三春佳日旖旎芬芳,一阵风吹来,樱花簌簌地飘落,铺满一地。1913年2月1日,圣约翰大学举行学习结束仪式,中华民国第一临时大总统身穿长衫马褂,头戴毡帽,应邀在这里演讲。当大会主持人介绍孙中山时,师生欢呼,谨聆训词:"今且言责任,圣经中云,已见光明,应为人导。既有知识,必当授人。民主国家,教育为本。人民爱学,无不乐承,先觉觉后,责无旁贷,以若所得,教若国人,幸勿自秘其光。"今伟人已去,礼拜堂中飘渺的钟声和赞美诗声也已逸去,思颜堂也染上了几多风霜。
简介:我九岁上小学,小学堂在塘下村,离我家有一里多路。是黄郎地、塘下、湖岭口三村合办,称黄塘岭小学。那年是春季开学,开学那一天,我一早起床洗脸,对读书有一种新鲜和欢喜。吃过早饭,我背着一只半新旧的藏青布书包,里面一支铅笔,一本习字的方格薄,背带也是我姐姐亲手所织。母亲把我领到照墙下幼花姐姐家里,叫我跟了幼花姐姐同去,她上二年级。我俩出村口,樟树下拐弯,沿着一条溪沟小路走。天还很冷,田野上有冰冻,田里冬小麦,却已开始抽芽,露出了一片嫩绿色。学校设在一座庵堂里,庵堂不甚大,中间有个戏台,戏台上却搁置了稻桶、犁操耙等各式农具,还搁一具棺材,棺材上杂乱地盖了一把稻草。
简介: 我将新出的一本诗集寄给诗人沙白,他是我的同乡、诗友.读后他给我的信上说:"在您的诗中,水即是美,水的诱惑,亦即美的诱惑."我的眼豁然一亮,他一语中的地道出我诗文中一条内在的脉络:水是一个母题.与水同行,与水同流.……
简介:天没亮明白,孙永安就担着水桶出了门。淡蓝色的晨雾把镇子藏起来了。镇子名叫普光,多年以前曾是一座远近闻名的寺庙,那时候叫普光寺,木鱼声和唱经声浸浸润润的绵延了数百载,到上世纪初叶,一场不明不白的大火将庙宇焚为灰烬,自此僧人远去,香火断绝。当黑灰之中拱出蒙蒙茸茸的春草,这片土地再次还俗,成为清溪河中游的物资集散地。因环山照水,镇子上空常常起雾,有时候,天刚傍晚雾气就飘飘绕绕的,要到次日午后才散。路灯昏黄,照不见房屋,也照不见脚底,孙永安凭感觉穿过几条短促的巷道,走过操场,下一段洋槐夹道的土坡,再跨一条马路,就上了老街。老街是石板街,他穿着布鞋的脚步声很瓷实,也很孤独。两百米开外,有二十余步石级连向清溪河,孙永安这是去河里挑水。多数人家还没起床,门关得死死的,门楹上已经贴了一个季度的春联,被小孩和风撕扯得七零八碎。
简介:在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作家,经历过像中国当代作家们所经历过的曲折命运。逝世未久的现代作家荒煤,从1964年到1978年,跌入深渊,在逆境之中长达十四年之久。当他重新回到文坛,开始第二次创作生命之时,已是65岁的老翁。其命运的曲折悲凉,足使我们这些活着的晚辈文艺界人士欷嘘不已。30年代初便进入文坛的荒煤,初始所从事的是戏剧活动,而真正使他成名的,却是他的小说。他的第一篇小说《灾难中的人群》足经丽尼帮助修改并寄给巴金,由巴金寄给在北平出版的《文学季刊》于1934年秋发表的。在以后的四、五年间,他发表了大约30篇小说,显示了
简介:我知道一点荒煤少年时代的经历,因家贫而辍学,激发起他要改变现状的革命志愿,1927年他14岁,就参加了地下组织的共青团。他17岁那年,因读了不少文学作品并接触了一些文化人,自此他就选择了文艺这条道路。1932年他到上海,开始了过贫困的创作生涯,我听他说过,他在“左联”做点事,但是没有收入,他的经济来源全靠自己的写作。那时候靠写作过日子谈何容易,写出来了也未必能很快发表,发表了也要等好久才寄来一点菲薄的稿费。他说,倘若一次有十几元钱寄来,便看作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一个月的房租和伙食费都有了着落。最使他难堪的,就是没有换季的衣服,一件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