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俞本《纪事录》从一个粗具史学意识的老兵的视角,记录了其亲历的明朝建国与开拓河州的军事历程,及其亲见亲闻的元末明初许多富有细节的重要事迹。此书自清初失传,至现代被重新发现,学界对其可靠程度尚存疑问。本文在陈学霖等的研究基础上,探讨成书的确切年代和文本的形成流传过程,进一步考察此书作者“亲历其事”与“不为贤者讳”的可贵之处及其局限性,判断此书独特内容的准确性和可信度。本文的结论是:(1)《纪事录》很可能系初刻,且忠实於原文。存世者为海内孤本,但刊刻粗率,错讹甚多,校勘非常困难。(2)作者用心搜集史料,详细记录其亲历的重大历史事件的细节,但学养有限,文辞鄙陋,晚年着述回忆错乱,导致原始材料编排错讹百出。(3)《纪事录》所记之事皆可考可证,绝非杜撰,作者直抒己见,全不顾及为尊者讳,但仅凭一己之好恶,难免记事偏颇,甚至是非颠倒。总之,《纪事录》是元末明初一位社会下层的亲历者以无所顾忌的理念写成的回忆录类野史,它提供的独特而细致的史料非常珍贵,可是只有经过相关史料的检验对照,并分析作者存真或致误的可能性之後,方可徵信。
简介:本文通过对吴氏《庚寅除夕祭画记》及嗣孙吴湖帆《书画记》中有关吴大澂绘画作品的分类梳理,结合其专门使用嵌入恽南田、王石谷、戴鹿床名号之印章,勾勒他本人在绘画上取法清初四王、恽、吴,并上溯元四家以至唐宋间的董、巨诸大家,而尤对道咸间前辈戴熙作品喜爱有加的轨迹;进一步讨论他对黄易绘画的偏好,是否源于他对黄氏金石学成就的崇拜而暗含爱屋及乌之意,并就白谦慎先生《吴大澂和他的拓工》所提出相关的观点,重新加以探讨。同时,在逐一考察吴大澂所经眼的各种黄易《访碑图》及其数种临摹本的基础上,从文献资料出发,挖掘同治末年吴氏已为沈树镛独自创作《嵩山访碑图》,补充前人所论不足之处;揭示在他寓目黄易原作之前,早有自作访碑图的实际情况,进而讨论黄氏《访碑图》对吴氏的绘画临摹与创作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简介:伯希和于1909年访问北京期间,向京师一批学者展示其随身携带的部分敦煌文献,北京学界随后公宴伯希和,达成今后影印、刊布法藏敦煌文献的口头协议。日本人田中庆太郎在1909年11月发表的《敦煌石室中的典籍》一文中,记录这次公宴时间为1909年9月4日。数十年来中外论著多采用此日期,但该日期明显有悖于其他相关史实。恽毓鼎在1909年10月4日日记中记录了公宴之事,为确定公宴日期提供了另一个选择,但仍属于孤证。2012年12月刊布的宣统元年八月廿二日(1909年10月5日)恽毓鼎致沈曾植信,再次将公宴时间锁定在1909年10月4日,并提供了更多的相关信息,从而最终解决了公宴时间问题。本文对这封恽毓鼎致沈曾植信进行了全方位的分析和研究,讨论了北京学界公宴伯希和的前因后果,论证了公宴伯希和日期为1909年10月4日的正确性,揭示了这封恽毓鼎致沈曾植信在伯希和1909年北京之行研究中所具有的史料价值。